打开电脑或手机,搜索“沈阳张贵骨科”,您会对张氏家族百年悬壶济世的事迹所感动,今天,第六代传人依然孜孜不倦,如醉如痴。张晓焱,是家族里的女性传人。十年前,她来过滨州,一住半年,为骨科顽疾患者解除病痛。她以特有的柔情与刚劲,在望闻问切中守正创新,在药理与哲理中驱病疗心,在茎叶花果自然之物的悠悠苦香中医自然之身……
“中医,不是巫师,没有谁能包治百病。”
悠悠千载的中医医术博大精深,但不魔不妖,不怪不邪,任何虚化神化,都是对它的亵渎。
今年62岁的张晓焱,年毕业于山东中医学院,之后追随父亲钻研中医骨科医术,32年来记不清为多少患者解除了病痛。她说:“看到病人被家人搀扶、甚至躺着推着来到我的诊所,他们对中医无限期待的目光,是我最大的动力。”
张贵骨科是国家非物质文化遗产,在沈阳市名声鹊起,但张晓焱说她时时无不如履薄冰。一次,广州市一个女孩子的父亲打来求助电话,哭诉女儿遭受的痛苦,说不管花多少钱,也要来沈阳治疗。骨科病人哪里经得起数千公里旅途奔波,她放下电话,安排好诊所事宜立即启程。“想不到一个电话您竟然过来了!”这位父亲喜出望外,“哪有让您登门的道理?”
张晓焱看了CT、磁共振等病历资料,见腰椎各间盘膨出,椎管狭窄压迫硬膜囊,累及腰椎神经根,突出物压迫刺激椎旁交感神经纤维,反射性引起下肢血管壁收缩。她说:“中医不是巫师,我不敢说有百分之百的把握,但我有信心,用中药只能慢慢调理。”孩子父亲声泪俱下:“只要瘫痪不了,慢不怕。”
急病找症,慢病寻因。配药、熬药,一个疗程半个月,疼痛减轻,她根据病症细微变化一次一次精准调药,不敢有半点懈怠。四个疗程后,孩子基本康复。女孩的父亲感激万分:“是您救了我女儿,您是神医!”她说:“你还是叫我张医生吧,我是中医,不是神医,我没有药到一定病除的本事。”
类似的病例已过千万,“您是神医!”也重复了千万次。
她说:“每一个人都是个例,每一副药汤都有差别。对我来说,精细精准调配药方可谓绞尽脑汁。”
“金钱,不是粪土,医者仁心健康无价。”
耐住寂寞,经住诱惑,守住初心。
一次,她正在贵州十万大山选购药材,云南一制药厂老总早就看好了她的股骨头坏死和腰间盘突出治疗技术,闻讯后特地来到贵州拜访,恳切希望能够联合生产,说那样可以获得一笔相当丰厚的回报。为更多的人解除痛苦,是她毕生的追求,但大批量生产,几乎等于万人一方,谁敢保证疗效?她婉言谢绝。
她太需要钱了。为了采购到货真价实的中药材,她时常亲力亲为,野生与种植不同,生长时间长短不同,地域南北不同,所有的差异都直接关系到疗效,这不仅是个良心活,也耗费着大量财力。北起哈市,南到羊城,港澳台,东南亚,乃至大洋彼岸的澳大利亚,张晓焱常年奔波成了家常便饭。常理是患者寻着名医去,她却是奔着患者来。有人对她说,如此天南地北,您到底为了啥?她说她没有理由辜负患者的期待,没有借口忘却祖辈的嘱托,没有权力亵渎人们对华夏中医文明的笃信。也有人问她,您到底能挣多少钱?张晓焱淡然一笑:“金钱不是粪土,谁都喜欢,但取之有道。”
加拿大华商陈楚涛92岁高龄的老母亲,看见常年奔波在外的儿子回到家,一高兴从椅子上站起来后坐偏了,摔成重伤,X光片诊断为股骨颈骨折。如此年岁,还能不能站起来?全家顾虑重重。
张晓焱来了,四个月后,奇迹出现。陈楚涛拿出重金酬谢,她说:“您的心情我理解,但为了钱,您觉得我会漂洋过海吗?”
“国粹,需要传承,生在世家舍我其谁!”
中医国粹,在数千年岁月中历久弥新,靠的是传承与创新,但传承不泥古,创新不离宗。
张晓焱说自己生在中医世家,本就是祖辈的恩赐,没有这份担当,便是忘族。但怎样传承?小小药丸,内藏阴阳;点滴汤剂,蕴含乾坤。
科班出身的她,深知守正的价值,更懂得创新的分量。
她治疗的特点是从局部症状看脏腑全局,从纷繁复杂的症状中抓主要问题,协调身体各个脏腑器官,从整体的角度对待疾病的治疗与预防。她在治疗腰间盘突出、颈椎病的同时善用扶正祛邪法取效,随症加减,将颈椎病归为寒湿阻络型、气血瘀滞型、痰湿阻络型、肝肾不足型、气血亏虚型等证型,然后分类施治,对症下药。
正是这种辩证的全局观,让她在传承的路上不断收获。在长期治疗腰间盘突出、颈椎病、老年性骨质疏松患者过程中,她发现许多患者大多伴有头晕头痛、心慌心悸、心脑血管病症,发病率也在逐年猛升,一些患者往往在工作中或生活中突然发病,发病之急,令人猝不及防。通过长期艰苦探索,反复配比药方,调试温度水分,每道工序毫厘不差,终于找到可以使高血压、心血管问题及房颤、心肌缺血、早博、心绞痛、心律不齐等症状缓解甚至消失的效果,这让她十分欣慰。
“扁鹊是一面旗帜,也是一条历史的长鞭。我们在弘扬民族精粹的同时,也在接受灵魂的考问,历史的砝码称量着扁鹊后人的担当。”张晓焱说。作为张贵骨科传承人,她思考了很多,付出了很多,也舍弃了很多。
面对病症,她自信但不自负。32年来望闻问切,细致入微,熬药煎汤,日复一日,10余万患者摆脱了痛苦。她牢牢把握中医的精髓,辨证施治,单就确诊骨质疏松,就有六看,即看指甲、看牙齿、看后背、看体重、看皮肤、看走路,因人而异。
面对赞誉,她淡定而不浮躁。她知道国粹传承最忌神化,任何神化都是深渊,病同而人异,人异而药别,一个人气血有强弱,质性有阴阳,生长有南北,性情有刚柔。因此,治此则效,治彼则不效。
博大精深的中医医术,让一代一代的传承者付出了毕生心血。张晓焱说:“我知道我已经不属于自己,生命的价值,注定全部流淌在国粹的血脉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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